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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眠狂想-劇場紀錄:關於紀錄劇場的狂想工作手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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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簡介

  臺灣第一本關於「紀錄劇場」的實驗/實踐工作手冊
 
  桃園鐵玫瑰藝術節演出作品
  ――《非常上訴》、《單向封鎖》創作紀錄
 
  「在這本書裡頭,我們想說的不是『如何創作紀錄劇場』,
  而是紀錄下我們創作歷經的思考與過程,以及其中酸甜苦辣鹹等豐富滋味。」
  --狂想劇場
 
  什麼是「紀錄劇場」?
 
  「紀錄劇場」是在「揭露、回應現實」的基礎下,透過劇場這種形式將現實/事件帶到觀眾面前。透過「見證者」、「檔案」、「文本」、「空間」與「感官」五種方式,讓觀眾獲得對現實/事件的新體驗。若見證者無法親臨演出現場,也能透過物件、文件或影像來作為歷史見證的代表;若見證者、第一手文件或影片無法出現在舞台上,創作團隊也能透過田調、採訪相關人事或專家,整理出現實/事件的原貌。
 
  使用紀錄劇場來再現歷史事件的時候,劇場獨有的空間包覆形式,能夠讓觀眾啟動包含視覺以外的所有感官。透過這種觀眾參與的集體想像過程,也能讓在現場的觀眾體驗、面對現實的建構。
 
  對紀錄劇場而言,最重要的是提供關於現實/事件的不同視角的敘事,讓這些敘事在舞台上彼此競爭,共同發聲。紀錄劇場的真實,不是在讓觀眾相信眼前所述說的就是真實,而是將判斷「何為真實」的能力賦權給現場觀眾。
 
  與一般劇場不同,紀錄劇場的創作牽涉了許多與「真實」之間的辯證與倫理邊界;它將舞台開放出來,加入非劇場演員現身、在場觀眾參與,破除劇場舞台框架同時,也創造出曖昧的、動搖的、眾聲喧嘩的空間,邀請現場的人們一同打破二元對立思考,創造舞台上下的思考場域流動。
  
  《不眠狂想:劇場紀錄》中,以編導製作的筆記書寫與演出者們的深度訪談留下創作的第一現場,在「自我記錄」同時「自我揭露」,亦是狂想劇場嘗試紀錄劇場手法的階段性報告。
 
  特別收錄--
  桃園鐵玫瑰藝術節策展人耿一偉專文導讀
  差事劇團藝術總監鐘喬、劇評人陳正熙、戲劇學者于善祿專文觀察
 
名人推薦 
 
  于國華(國立臺北藝術大學藝術行政與管理研究所所長)
  平 珩(舞蹈空間藝術總監)
  朱安麗(臺北文化獎得主、京劇名伶)
  余浩瑋(青少年表演藝術聯盟盟主)
  何蕙萍(財團法人聯華電子科技文教基金會專案經理)
  林傳凱(歷史研究者、中山大學社會系助理教授)
  周書毅(舞蹈家)
  姚文智(電影《流麻溝十五號》出品人)
  徐堰鈴(金鐘獎迷你劇影后、中國文化大學戲劇系技副教授)
  陳俊宏(東吳大學政治系教授、前國家人權博物館館長)
  陸弈靜(亞太影后、電影演員)
  劉亞蘭(《硬美學》作者、真理大學人文與資訊學系副教授)
  ――共同推薦(順序按姓氏筆畫)
 
  「《不眠狂想:劇場紀錄》以最寫實的手法,直擊劇場無窮魅力!」――朱宗慶(國家表演藝術中心董事長)
 
  「劇場介入當下的歷史記憶,年輕的狂想奔放,勇於融入社會,動人!」――曹欽榮(人權史工作者、鄭南榕基金會董事)
  「『狂想劇場』不只是『狂想』,更是洋溢著激情的『理想』,在網路氾濫的年代之中,堅持劇場不可取代的獨特性—―—批判、反思、顛覆與革命!」――郝譽翔(作家、臺北教育大學語文與創作學系教授)
 
  「這本書在人跡罕至的地方,留下了腳印。」――李啟源(《故事派》作者、電影導演)
 
  「能以劇場/劇本形式記錄下對那個傷痛迷離的時代,是我們劇場人的榮幸。」――吳洛纓(資深編劇)
 
  「這本書最大的意義,在於暴露紀錄劇場本身的客觀記錄神話,展現紀錄劇場如何可能地不純粹;而這樣的揭露也保有了創作者自身倫理:勇於面對真實。」――耿一偉(桃園鐵玫瑰藝術節策展人)
 

作者介紹

編者簡介
 
狂想劇場
 
  2006年由廖俊凱所創立的狂想劇場,於2009登記立案後即以2011年創團作品《賊變》入圍第十屆台新藝術獎十大表演藝術節目。曾於2013至2016年獲文化部分級獎助計畫育成團隊,亦獲2020年國藝會Taiwan Top演藝團隊。
 
  創立超過十五年的時間產出十四個作品的狂想劇場,以一年一個作品的速度持續創作。關注的題材包括當代人的精神生活、生存的困境、歷史題材裡的人性,亦延展到挖掘不同學科知識中所透露的當代哲思。
 
  2019年開始嘗試以「紀錄劇場」形式創作,並於桃園鐵玫瑰藝術節演出《非常上訴》、《單向封鎖》兩劇。
 

目錄

寫在前頭
勇於面對真實――紀錄劇場的倫理性/耿一偉
狂想劇場的紀錄劇場實踐/廖俊凱
 
Case 1非常上訴:一次對歷史正義的辯證
【工作筆記】主視覺設計概念發展
.歷史是什麼?
【導演筆記】文學、口述,與紀錄劇場:廖俊凱的白色恐怖三部曲/廖俊凱
【編劇筆記】寫在《非常上訴》之前/沈琬婷
【工作筆記】文本結構/沈琬婷
【製作筆記】製作一齣紀錄劇場,等於三齣戲的工作量/曾瑞蘭
 
工作方法
.舞臺在哪裡?
之1│為什麼是紀錄劇場?
之2│劇本如何構作? 
之3│為什麼採用模擬法庭的形式?
之4│為什麼使用即時投影? 
之5│為什麼需要「國民評議員」參與? 
 
.演員是誰?
演員現身│楊碧川
演員現身│陳欽生
演員現身│于聲國×吳志維
演員現身│蕭景馨×齊藤伸一
演員現身│陳祈伶×安德森×孫宇生
 
Case 2單向封鎖:捕捉流動的紛亂當下
【工作筆記】主視覺設計概念發展
.社會在哪裡?
【導演筆記】疫情之年,探入亦真亦假的紛亂現實/廖俊凱
【編劇筆記】在進行中的時間軸標線上,留下座標/沈琬婷
【製作筆記】與世紀大疫賽跑,一次「滾動式修正」的戲劇製作/曾瑞蘭
 
工作方法
之一│為什麼採用電視談話性節目的框架?
之二│如何與來賓構及現場觀眾構作內容?
之三│選擇專家來賓的策略為何?
之四│即興規則
之五│為什麼邀請觀眾線上參與?
 
.專家是誰?
來賓登場│李雪莉
來賓登場│席耶娜
來賓登場│溫朗東
來賓登場│張正
.輿論是誰的聲音?
 
狂想觀察.觀察狂想
非常上訴――找回身體與記憶對話的過程/鍾喬
「日常專家」的「扮演」與「真實」/陳正熙
一張紀錄劇場的索驥之圖/于善祿
 

導讀:紀錄劇場
 
勇於面對真實――紀錄劇場的倫理性
耿一偉(桃園鐵玫瑰藝術節策展人)
 
  紀錄劇場的價值在於對現實的揭露。現實當然是多重的,可是有些現實被政治力量或是遺忘所掩蓋,就有了被述說的需要。當然,人們可以透過各種媒體,比如說攝影、紀錄片、文章或是著作等方式,來述說這些被壓抑的故事。當我們在思考「為何需要紀錄劇場」時,第一個要問的問題是,劇場如何區隔其他的媒體?――特別是在這個資訊爆炸的年代。
 
  作為一種身體在場的公共空間,當下直接互動的集體交流,是劇場能讓故事或事件的體驗變成一個難忘的經驗,從而突破其他媒體所缺乏的事件感。紀錄劇場如何發揮這個力量,就在於它將某種現實帶到現場,透過「見證者」、「檔案」、「文本」、「空間」與「感官」這五種方式,讓觀眾得以獲得對事件的新體驗。
 
   以「見證者」來說,狂想劇場的《非常上訴》將白色恐怖的受難者帶到舞台,他們的現身,如同一把巨大的火焰,能夠照亮整個觀眾席。如果見證者已經不在或是無法親臨演出現場,當年的檔案紀錄,不論是文件、物件或是影像,依舊是某種歷史見證的幽靈,一樣可以洗滌現場觀眾。不過,萬一見證者、第一手文件或是影片不能出現在舞台上時,創作團隊透過田調、採訪相關人士或專家等,試圖整理出事件的原貌,即使舞台上都是演員,只要觀眾意識到這部作品的核心是試圖將過去帶到現在,就可以接受「紀錄劇場」的稱號。這就像一些在國家地理頻道或是Netflix的紀錄片,許多片段也會使用戲劇表演或動畫,但並不妨礙這些節目被視為紀錄片。
 
  紀錄劇場的最特別之處,是往往會將觀眾帶到劇院空間以外的場所,因為演出地點是事件發生的所在地。這時候,空間本身所具有的歷史縱深,會讓演出具有強烈的儀式感。因為這個事件空間本身對觀眾帶來的包覆性效果,紀錄劇場常常會採取沉浸式劇場的手法來進行,讓觀眾得以成為某種類似現場的見證者。劇場與影像紀錄最不同的地方,在於身體的參與。因此,紀錄劇場對歷史事件的再現,不會只有純視覺,而是其他感官也可以介入。當要動員觀眾其他感官甚至行動的參與時,劇場的優勢就能發揮到最大,從而超越其他媒體。
 
  這就帶領我們思考為何需要紀錄劇場的第二個問題,是「紀錄劇場到底要有多真實,才算是紀錄劇場?」如果只有某種文字或視覺媒介的紀錄,才可以稱為紀實的話,反而是縮限了再現這些歷史的可能性,比如有些私密場合根本不會有照片或記錄的機會,甚至當時有沒有其他人可以在現場見證,都值得懷疑。劇場的特殊性在於一種觀眾參與的集體想像過程。想像力對理解歷史特別重要,因為歷史不是檔案事件的累積,而在於有意義的詮釋。一旦牽涉到詮釋,所謂全然的客觀性就會受到質疑。可是紀錄劇場存在的價值,並非在於質疑,而是讓不同的敘事可以競爭。於是,最後受益的,就不是某種特定的立場或價值觀,而是培養出觀眾「換位思考」的能力。所謂的「換位思考」,就是演技的基礎,演員透過設身處地的方式,讓自己藉由想像力可以逼近另一個人物的行為模式。這種想像力貼近後的人物行為,是基於對現實的理解,然後展現在觀眾面前。觀眾在參與紀錄劇場的演出時,就有機會體會這個對現實的建構過程。紀錄劇場的真實,不是在讓觀眾相信眼前所述說的就是真實,而是將判斷「何為真實」的能力賦權給現場觀眾。這也是為何狂想劇場的《非常上訴》與《單向封鎖》,最後都採取了某種現場辯論的模式,如同在希臘悲劇中,主角與歌隊之間,經常會出現論辯交鋒的過程。
 
  當然,紀錄劇場對現實的揭露,不是只能針對過去,亦可面對當下,揭露當下大眾對事件反應或立場。相較於《非常上訴》逼近過去,《單向封鎖》把矛頭指向了現在,讓大眾對疫情的關注,轉化成為一個現場互動的劇場演出。觀眾體驗到的,是一個原本看似既遠(新聞報導)又近(各種防疫措施)的社會事件,忽然具體化一個具有多重現實的公共討論空間。
 
  鑒於劇場在本性上所具有的虛構特質(表演詮釋或是導演美學),以及物理限制(比如演出時間不可能太長,或是很難搬演事件現場),紀錄劇場幾乎在一開始就面對自身可能被取消的困境。畢竟劇場沒有攝影所帶有的決定一瞬間,沒有紀錄片透過長期接觸事件的權威性,更缺乏歷史著作可以展現對文獻考證與詮釋的思考過程。因此,紀錄劇場對真實的強調是一種倫理立場,而非知識論的特權。紀錄劇場的目標不是真實呈現或是完整再現,而是希望透過創作者對事件的關懷,試圖引發觀眾對這些事件的思考。比如在《非常上訴》中,編劇對白色恐怖的立場就是多重的,而不是非黑即白的。
 
  每一個紀錄劇場的創作團隊與排練過程,會受到各種不同的政治立場、倫理角度與當下現實的干擾,《不眠狂想:劇場紀錄》最大的意義,在於暴露紀錄劇場本身的缺陷,而這個角度的觀察往往被忽略。人們很容易以為紀錄劇場就像紀錄片,拍攝者隱身在鏡頭後面,彷彿這是一個客觀的記錄過程。但是狂想劇場在這本書做的,正是撕破這種神話,展現紀錄劇場是可能如何的不純。但這個不純粹的自我揭露,紀錄劇場才保有了自身的倫理立場――勇於面對真實。至少,《不眠狂想:劇場紀錄》的出現,讓紀錄劇場的生命可以延續,轉化成一個劇場自我記錄的過程,成為對紀錄劇場的再記錄。
 
  紀錄劇場試圖照亮陰暗角落的現實,但唯有同時留意光照後呈現的陰影,才能確認現實存在的真實性。